钓鳝鱼—黄盖湖水乡的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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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鳝—水乡的乐子

作者：李茂春  配图：黄盖之家

      水乡的孩子，跟水打交道最多的自然是水。游泳、抓鱼、摘莲蓬、挖藕、摘菱角那样都离不开水；尤其在农活较忙时，学校就得听从农场领导的旨意，参加秋收收获劳动成果。每每这时，学生就要参加在水田里劳作的农活，与水打交道地方就更多，插秧、除草、施肥、双抢、都得在水里劳作。当然，下水抓鱼那是最快活的事情。

      不过，徒手抓鳝鱼，不是一般人能领略其中的美妙的。早稻的秧苗插下去，到返青大约一个星期左右，稻田里水清禾壮，一派人工劳作之后回归自然的气象了。水，在田里自然的流； 草，在庄稼的缝隙里长；两栖类水生小动物，也找到了各自的归宿，潜伏的潜伏，嚼草的嚼草，打洞的打洞，一切都是自然，生命本生就是这样顽强的。

      鳝鱼，我们常见的一种鱼类，就在这黄盖湖的水田里，在上丘田与下丘田之间的泥埂上打洞，在水田的泥淖地里钻洞过活，这是它们祖先的原生态生活，且世代相传，保留着它们的本性。围着田埂四周一转，总能发现上丘田往下丘田流水的小洞，那就是鳝鱼的家；田块中间，禾苗蔸下，也留下一些圆润的小洞口，那也是鳝鱼或者泥鳅等水生动物的杰作。


▲钓鳝鱼第一步：自制鳝鱼钩。隔壁资深钓鳝高手夏爹听说我要去体验钓鳝鱼，就为介绍钓鳝鱼技巧并为我制作了好几个鳝鱼钩


▲钓鳝鱼第一步：这是自制鳝鱼钩，小时候都是自己制作的，自己的动手能力可能就是从这个钓鳝鱼开始的

      水乡就是这样，除开人工开发的美，就是自然的美，水生动物的美。水流的美，留下涓涓的乐声； 野草的美，留下青黛的涂抹；水生动物的美，留下生命不息动人的乐章和灵动的赞歌。

      据说，江泽民在上海任书记的时候，上海市市民的菜篮子，是他要关注民生的温度计。到了鳝鱼上市的时候，上海市场的鱼鲜，数鳝鱼最亲近市民，江泽民关注的是价格、数量、来向、流向，他都要到各个自由市场去看看，去问问，东城的鳝鱼是什么价，西城的鳝鱼是什么价，老百姓怎样买鳝鱼，一次买多少，买多大的，由此，通过鳝鱼价格来掌握市民的购买力，了解上海市民的生活。看来，上海鳝鱼的价格，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领导者的决策判断。当然，黄盖湖的鳝鱼，不一定被江泽民关注过，但黄盖湖的鳝鱼进江浙一带市场绝对是没问题的—它是自然野生的，空气好，水质好，野草叶虫是它的粮食，湖水湖泥是它的家乡。

      过了十天半个月的光景，你来黄盖湖一看，天是蓝的，朵朵白云悠闲的飘着；地是青的，一片一片的禾苗碧绿碧绿，一眼望不到边；水是流的，清洌透明，水草被它梳理得条理明白，碧波万顷，鱼群在水里集体游动，它们一摆尾，就看见尾巴上那些黑影整齐一闪，与鱼肚白鲜明对比，在你脑海里留下难以忘记的印象；鱼儿是肥的，鳝鱼正是上市的时候。


▲钓鳝鱼第二步：挖蚯蚓。连续近三个月的干旱，蚯蚓确实很难挖到了


▲钓鳝鱼第二步：挖蚯蚓。钓鳝鱼就是要用到这种黑粗的黑蚯蚓

      这是，黄盖湖劳作休息之余的职工，就有空提溜着鱼篓子，带上钓鳝鱼钩子、鱼食，一双赤脚在田野上抓鳝鱼、钓鳝鱼。小朋友这时一定是急先锋打头阵的架势。

      先说抓鳝鱼吧！鳝鱼在田里生活，也是挺爱干净，讲究清洁卫生的主，选择做家的地方，一定是清水必经之处，流动的活水营养物质必定丰富。鳝鱼打洞，稍小一点的鳝鱼，估计应没有大鳝鱼那样大的力气或是生活经验，总是在水田的里面，找个合适的地方打洞；圆圆的洞口中，一定是朝着上水头的方向，洞尾也就是出水口呈定在下游水位，这样鳝鱼的家就是一个流动水循环管道。白天，在洞里歇息，晚上出来觅食，早出晚归，就将它的鳝鱼洞磨得光滑圆润。且鳝鱼直到它的一个生长周期完结，估计是不会离开它的洞的。我们抓鳝鱼多半是在白天，看见鳝鱼洞，用中指伸进洞内，再沿着洞的方向往里探，先是手指感觉洞里的水比外面的凉，渐渐又感觉到水在往洞的方向流动，那就是有鳝鱼在里面，它一感觉到有危险，在做逃生的蠕动，带着洞里的水流在往它逃生的方向抽动，一会儿手指就可以快速顶到鳝鱼，等你手从泥里钻出，鳝鱼也就从泥里快速的溜出来逃生。现出原形，一条黑麻身子的长形鳝鱼就在水田蹿开了。这时，只要手快，用中指一夹，一条鳝鱼就到了篓子里；慢了，水中的生灵，因它祖先的本领，在稻田浅水中，一摆尾，快速的扭动像绳子一样的身躯，清亮的水立刻就浑浊一团，你就有天大的本事，在一团浑水中也难觅其踪迹了。


▲钓鳝鱼第三步：找鳝鱼洞，在田间地头各种杂草中找到鳝鱼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钓鳝鱼第三步：找鳝鱼洞，这是我发现的鳝鱼洞

      钓鳝鱼，则是另一番功夫。首先，你得会察看环境：水情、水的流向、水草长相、水田泥地的肥沃。再则就是要明白，要钓的鳝鱼一定是比较大的鳝鱼，没有半斤八两也有三四两左右，一定是雌性鳝鱼。三就是一定是在水流比较清亮、沟坎泥地的田埂比较硬实的地方。四是一定要会识别洞口中，说不定你在那儿准备钓鳝鱼，从洞口里钻出来的是一条锄把粗的菜花蛇，吓掉你的魂。

      原来鳝鱼的一生，从卵粒自然孵化出来多数是雄性，长到一年左右，多数都变成子雌性；所以，野生的大个的鳝鱼一定是雌性。鳝鱼到子一定的“年龄”，积累一定的野外生存经验，到了她养儿育崽的时候，已是“九斤老太”过年，一年胜过一年。她打洞的地方，一定是很硬临水的土堤田埂，面对的水面、稻田、泥塘，水肥草美饵料丰富。她打洞的上下洞口，一般是上端临上游进水口，下端是居下游的出水口，一丝丝水流穿洞流过，保持洞里的清洁和有活食饵料摄取。


▲钓鳝鱼第四步：放鳝鱼钩并采用各种引诱方式吸引鳝鱼咬钩，这也是钓鳝鱼最具技术含量及有乐趣的一步


▲钓鳝鱼第四步：放鳝鱼钩并采用各种引诱方式吸引鳝鱼咬钩，这也是钓鳝鱼最具技术含量及有乐趣的一步

      到了钓鳝鱼的季节，钓鳝鱼的里手，头戴草帽，一手拎一个小鱼篓，一手持根一尺左右用自行车轱辘钢丝磨制而成的钓钩，一端弯成一圆形握柄，另一端则是用火弯成的鱼钩状的钓钩，钩尖磨得锋利无比。一般情况下，钓鳝鱼的里手，是一人一钩一篓出发，这种情况下的老手，每出必有半篓清一色大鳝鱼斩获而归；另一种情况是，就是我们这样的能手，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一色草帽，两三个鱼篓，两三根钓钩，收获是有的，不过篓子里多是五花八门的鱼类亲戚，加上他们的左邻右舍全被我们请到了篓子里，麻麻扎扎也有半篓满篓的。

      黄盖湖是富饶的，湖上满飞的是禽鸟，湖面满长的是嫩草，湖底满游的是肥鱼，那么半水、半泥、半草、半稼的地方就生鳝鱼。在一处硬实连水牛都踩不出脚印的田埂水草丛中，我们这支钓鳝鱼的队伍，发现水面有一簇水泡泡，清水打着小漩涡流入一个小洞口，在田埂背面的下游出水处，有一股水流从小洞口汩汩流出，明白就里的人一眼便看明白，那是一个“抱鳝洞”。

      “抱鳝”，是当地人把孵卵的鳝鱼比喻为母鸡抱窝孵小鸡的一种形象叫法。“抱鳝”在孵卵期间，线性特别强，鳝鱼卵在雌鳝鱼吐出的营养泡泡里自然孵化生长，在鳝鱼苗如头发丝般会蠕动的时候，雌鳝鱼对外来的入侵者是果断拼死反抗绝不含糊的。所以钓鳝人看见活水流动的草丛中有聚浮在一起的泡泡，便断定那里一定有“抱鳝”。


▲钓鳝鱼第四步：放鳝鱼钩并采用各种引诱方式吸引鳝鱼咬钩，这也是钓鳝鱼最具技术含量及有乐趣的一步


▲资深钓鳝高手全程指导我怎么在河护堤的石头中钓鳝鱼

      此时，只见我们中的一位能人钓手，手握钢丝钓钩，上面钩上一块青蛙之类的饵料，在“抱鳝”洞口的泡泡水汪里，一上一下的点击着水面，头发丝般的鳝鱼苗受惊吓，全向洞口里汇集游去，我们一帮小朋友屏住气息，目光全集中在“抱鳝”洞口处，拿鱼篓的小伙伴将鱼篓准备停当。我们的钓手，继续一上一下的在洞口点击着水面，发出咚咚的响声，这时洞口就可以看见一个黑黑黄黄的脑袋从黑黑的洞口水里慢慢滑出来，黑芝麻米粒般的鳝鱼眼睛都能看清了。说时迟，那时快，一瞬间，只听得一声水响，那个黑黑的脑袋不知怎么就咬住了钓钩上的饵料，我们的钓手也不含糊，使劲一带，锋利的鱼钩就钩上了鳝鱼脑袋，一阵水响水浑的工夫，一条三两左右的鳝鱼就进了鱼篓。我们大脑袋挤小脑袋的在欢呼声中，全围着鱼篓口观看鳝鱼在篓子里的挣扎。


▲钓鳝鱼第五步：抓鳝鱼，这也是非常有乐趣并有成功之感的一环

      不过，我们钓鳝鱼的功夫总是比不过钓鳝里手大人的。我们在水田、溪沟、塘壕边，看见了田里的小洞照样也会抠出条条小鳝鱼；看见溪沟里有鱼在游动，马上就七手八脚地下水，吱吱叫地逮住几条鲫鱼、鲇鱼；预感塘壕里有泥鳅螃蟹，我们就会抠洞挖泥般全抓进鱼篓。这样下来，几个鱼篓里，在我们忙活了半天之后，总会每人都能分上两三斤鱼，收获着用野蒿秆秆串上回家下锅。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一定是所有参加钓鳝鱼行动的小朋友最高兴的一天。


作者自述

      姓李，名茂春，喜熟识之人称茂哥。50年代后期生人，黑发、面白、不蓄须，体重60公斤，身体健康，门高165公分即可径穿而过。祖籍湖南湘潭。发蒙及中学艾艾之期，时逢文化大革命岁月；自食其力之时，恰逢赶上了上山下乡；延及敬事服务企业和文化学位回归的年代，凭自己好学之气力上完了社会标识之大学。

      自谓平常闲暇之余，好东涂西抹之事。企业授予一线职事，本在于为社会奉献一二，亦为吃饭生计而敬业。按现行文字行业的道中说法，为中国石化作家协会、湖南省戏剧家协会会员，在《中国改革报》，《中国石化报》《湖南日报》《中国石化》等报刊，发表专题论文、作品10万字以上。著有《燃烧的太阳---当代新编话剧集》。现为博芸芸众生休闲心灵之舒坦，又记下一些新鲜文字，实在不为别的，多为敬畏天、地、人之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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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鳝鱼的几个关键步骤：


1，自制鳝鱼钩；
2，挖蚯蚓；
3，找鳝鱼洞；
4，下鳝鱼钩,打水引诱鳝鱼咬钩,这也是钓鳝鱼的精彩过程；
5，抓鳝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