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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学文:烟波江上—烟波尾,长江湖南段最后一段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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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江上—烟波尾,长江湖南段最后一段岸线
来源:人民网 作者:肖学文
源网址: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48427213610416330

      这里便是烟波尾,长江湖南段最后一段岸线。

      站在烟波尾大堤上,目送长江滚滚东去,那浩浩淼淼的水面上,总是笼着一层薄薄的轻烟,那升腾着的水汽,与天相接的刹那,江便倏然消失了。
      我不知是谁给这一湾江滩取了这样一个诗意的名字。我想,烟波,顾名思义,是指烟雾笼罩的江湖水面,它总是要与一个“愁”字紧密相联的吧?“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今宵谁钓江心月,千里烟波一叶舟”……这是漂泊者对岸的渴望,一个异乡人对归宿的期许。我知道,在文字的江湖里有多少诗意,生命的江湖里就有多少坎坷。而脚下这坚实的堤岸,这如画的风景,而今却是另一番情形,恐怕难以让人生出烟波的缥缈与离愁了吧。

      站在奔流的江水前,我脑海中思考的是堤与岸的哲学。

      岸是永恒的,天地之间,有了江河湖海,就有了岸,而堤呢?沿着时光的河流上溯,十年,三十年,一百年,甚至更远,这里有岸,但有堤吗?

      堤的出现,总是与水患相伴相生的。每逢汛期,长江便如一匹狂野的奔兽,突破岸的束缚与羁绊,淹没村庄,冲毁房屋,人们为了制服它,便有了堤。

      据史载,长江中游荆江段,历来是水患最严重的江段,所以人称“万里长江,险在荆江”。临荆江而居的临湘,从唐末设县起,便注定了与水患为伴。纵观临湘千年的历史,便是一部水患的历史。《临湘县志·地理》记载,临湘自设县始至解放初,共发生水灾470次,决堤97次。每逢夏水襄陵,脆弱的江堤禁不住洪峰的冲刷而轰然决口,长江沿岸顿成千里泽国,岂只一个愁字了得?因为连年水患,清光绪七年(1881年),时任台湾道台的临湘人刘璈捐资在江边的儒矶之上修建了一座八方七级,高33米的砖塔,企图镇住河妖。可狂野的长江岂是一塔可以镇住的?终因难以承受水患困扰,临湘县治于1930年由陆城搬迁至长安驿,撇下那一段低矮破败的江堤,还有数万在洪涝中自生自灭、四处乞讨的生灵。

      新中国成立以后,百万人民汇聚成治理长江水患的强大力量。

      上世纪50年代,为了彻底整治长江水患,启动了长江分洪工程,每年的秋冬枯水之季,数百万民工排开一字长龙,车推肩挑,在低矮的江岸,堆起了一条蜿蜒的长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堤在不断增高,不断加固,无数个内垸也如张开的大口,吞吐着滚滚浊浪,千里大堤终于将这条孽龙锁住了。那个年代,临江而居的农民,不分男女,从17岁到70岁,几乎没有谁没修过大堤。父亲也自然成了这锁龙大军中的一员。

      父亲在晚年常常说起长江撇洪工地上的往事,他说得最多的地名就是烟波尾。

      当时的烟波尾还是一片低洼的苇地,黄盖湖与长江在这里交汇,春夏水丰,一片烟波浩渺自不必说,就算是冬天枯水时节,也是水凼遍布。齐腰深的泥沼,人陷进去,要几个人拉才拉得出来。上世纪70年代初,父亲所在的“攻坚团”被分派筑这段江堤,掀起了百日大会战,不管天晴日雨,工地上人潮如蚁,肩扛背驮,硬生生在这片泥沼地上,筑起了一条长10公里,宽8米,高2米的土堤,筑起了百姓对生活的期盼。一个10公里,又一个10公里,从城陵矶到铁山矶,长江临湘段60公里岸线,变成了60公里坚实的长城,将千年水患的泽国,围成了千顷粮仓。

      在这次大会战中,整整108天,父亲没有下火线,也是在这次大会战中,父亲落下了老寒腿的病根。

      1998年夏天,长江遭遇百年不遇的洪水,洪峰过境,我被单位安排参加长江防汛,在烟波尾呆了七天七夜,那真是惊心动魄的七天七夜啊!巡堤、查管涌……当洪水漫过大堤时,扛沙包,抢筑子堤,一袋袋沙石,硬是将一个个凶险的浪头压住,将洪峰挡在了大堤之外。

      洪峰过后,国家对长江大堤再一次进行了全面整修,加高加固,万里长江大堤,已是固若金汤,沿江而居的人们,从此永远告别了水患,再也不用为洪水犯愁了。整个长江中下游平原,更是沃野千里,稻香鱼肥!

      前些年,为了促进经济发展,实施沿江大开发,临湘也奋力加入到这个浪潮之中,一个个化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一个个采砂场布满江滩,使长江遭受到大污染、大破坏。

      为了“守护好一江碧水”,去年,临湘市全面推进长江大保护,打造“最美岸线”,关停了所有的污染企业,取缔了砂石码头,对长江岸线进行全线复绿……

      今天的烟波尾,堤与岸在这里融合得如此完美。堤右,坡地上,丝茅草如铺设的绿毯,舒展着、绉斜着,看一眼便有上去打个滚的冲动。目光滑过绿毯,便是紫薇与香樟交错的花蓠,透过花蓠,漫天金黄的油菜花滚滚而来。堤左,江滩上的大叶杨防浪林层层叠叠,林下的紫云英,紫的、白的、粉的,流淌了一地,一眼望不到尽头。越过江滩,长江温顺如处子,那明丽流转的清波,将岸边的杨柳、芦苇、古塔,倒映其中。此刻,一艘万吨巨轮在江面上犁浪而上,不时惊起逐浪的江豚,它们三三五五地跃出水面,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成群的白色江鸥,时而掠过水面,时而飘过天空,那淡定从容的姿态,让人的心魄也变得波澜不惊。江心的沙洲上,蓠蓠的芦苇,已织出一道密不透风的绿墙,将对岸的高楼挡成了一道蜃景,起落的野鸭与白鹭,正是蜃景里最安逸的主人。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烟波尾春日最美的景致,但我知道,这是烟波尾最美的时代。漫步于花木掩映的江堤,看水、看云、看天,看沙鸥翔集,看风吹草浪,我的耳边仿佛再一次响起了“烟波江上使人愁”的句子,那是一江碧水浩浩荡荡的绝响,是江南岸万顷滚滚绿浪的呢喃,是山水交汇的美丽乡愁啊!




人活着就是要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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