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湖的雾●水上飘逸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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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盖湖的雾●水上飘逸的景象
作者：李茂春  配图：黄盖之家

      儿时，雾的概念，是天上飘落到地下的白云，是孙悟空倒腾八百里的斤斗云。

      大雾起时，轻轻的一层层白色烟云，在你周围飘逸浮动，顿时像轻纱般罩住你的眼睛，朦朦胧胧似有似无，将你裹入一间四面磨砂玻璃的房子；轻风拂面，雾气在眼前忽开忽闪，脑海里熟悉的村庄、山丘、小树林、芦苇塘，在你眼前忽隐忽现，使人有置身空中的感觉，腾云驾雾般飘飘若仙。


▲黄盖湖水面及周边村庄全部笼罩在大雾之中，站在黄盖湖大堤上只能隐约的看见有几个黑影在闪动，那是钓鱼人

      春天，你到黄盖湖来。赶得巧的话，能遇上一场大雾，那是一种旷野奔腾轻纱曼舞般的感受。

      像云一样的雾气朦朦地在眼前飘过，濛濛的湿气在不时沾惹你的头发、眼睫毛，裹挟亲吻你整个身体，你若未及躲避，或是急事在雾中前行，一会就能在眼睫毛上凝上透亮的湿气，头发上可能会凝上水珠。

      满眼的轻纱蒙住你的视线，你即使再使劲睁开眼睛朝前方探视，视力所及也不过是三五十米的距离。

      偶尔你在雾中爬上大堤，一群被你惊扰的水鸟，在雾中扑的向你眼前飞来，等它们觉察有人，就会兀的猛一转弯，嚓！像箭一般消失在雾中，够你吓一大跳。那时你站在大堤上，若是方向感不强，东南西北顿感全被雾住了，像是一条大船，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失去方向、失去动力，在茫茫的大海中无助的漂荡。


▲黄盖湖水面及周边村庄全部笼罩在大雾之中，根本感受不到黄盖湖有多大

      当然，你若熟悉地盘，就能听到大堤外的水面朦胧里，左边是一处湾船的码头，右边不远处是一片苇荡。那儿有船夫们在对话，看不见人影的地方，是昨天刚到岸的运砂拖船。

      春天黄盖湖的雾，要么就来得大，要么就来得早。雾雾团团，浓浓密密，飘浮在大堤之上，满湖的水面全被大雾盖上。白色流动的雾气从大堤的底下翻过大堤，飘向堤外时，就可以看见，流雾贴着堤面在流淌，你站在堤面上，就感觉白云在脚下飘过。真应了《雾海》的诗句：“说海不是海比海壮观，说云不是云比云灵动。”此时，你用嗅觉可以感觉雾里春天的气息、清新，或是凉气里夹杂丝丝泥土的芬芳。

      到了秋冬季节，黄盖湖的雾，却没有春天的气势。


▲整个黄盖河即鸭棚口河也被雾笼罩着

      这时，黄盖河两岸和黄盖湖面都会露出退出水面的岸线，褐色的泥土干岸坡，在褐色的干坡线之上，可以看出往日沿水线淹没的界限。水线之上绿色植被壮硕、枝叶茂盛明显；水线之下石块、浪渣、芦苇等没有生命迹象的植物残迹遗留。一些裹在一起生存的漂浮植物还簇拥着绿色。你若动手翻开水线之下的石块，掏开湿润的土洞子，或许里面会爬出一只两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雾气在秋冬季节会经常生起，黄盖河的水仍然在流淌，打霜的时候水面有时会冒出温水般的热气。

      黄盖湖和黄盖河的水退下去以后，打鱼的人就比往日里忙多了。有一种捕鱼的方法，是在鱼线上一顺溜每隔一米左右绑上一个鱼卡，锋利的尖卡着穿上蚯蚓之类的鱼饵，头天傍晚顺水放到河里。第二天起卡，鱼卡上就会有些贪吃的鱼，被鱼卡死死的卡住大嘴怎么也脱不了身，就被渔夫一早收拾赶个好价钱了。


▲大雾中的黄盖河，黄盖观光大堤

      早起，我们从梦乡里醒来，出得门来，河里起雾了，茫茫的一片白，看不清对面，也看不见河面。但从河底下可以听见有人在驾船摇橹的吱呀吱呀的声音，是打鱼的夫妻在说话，只是看不见人影。后来秋冬的太阳爬了上来，阳光照射在茫茫的白色雾气之间，那雾气就开始散撤开来。打鱼的船儿就在河底了，对岸的房子也露出了轮廓，黄盖河一会儿就露出了两岸夹河的模样。

      不多时，白雾一时间分化出多种飘浮的形状，多数不成团，不成片，轻轻的纱棉状，薄薄的一层。漂浮在水面上，飘动在湖水岸边，沿着黄盖河两岸在移动，现出丝丝条条的纹理；有些就贴在河边沿在坡地斜面上，像一张老大老大的蜘蛛网，半天才挪动位子。

      这时的雾，它也没有气力翻过大堤，也不着急在大堤的两面流动飘逸。她随风移动，随空气飘浮，有气无力的样子。沾在身上，落到眉毛上也没有湿气的感觉。


▲大雾中的黄盖河，黄盖观光大堤，只有那些早起的钓鱼人才能感受到黄盖湖雾的魅力

      打鱼的船儿在雾中前行之后，三两只水鸟在秋冬的早晨，照样沿河边滩涂觅食。它们在雾中碎步叨叨啄食的身影，使得水面、河流、秋雾有了它原本亲密交往的情趣。

      岁月抹不去孩提时的记忆，无论是春季还是秋冬，早起能见到黄盖湖湿地雾气茫茫一片，你的胸中你的眼前就会闪现清新、干净、妩媚、曼舞轻飞的字眼，绝没有当今阴霾的概念。面对浓浓的雾海，你绝对不会用污染、车祸、犯罪的汉字联想起来造句。

      黄盖湖的雾，是天上飘落下来的白云，是大地堆积起来的棉花，是黄盖河流在空间漂流的影子；只要黄盖湖里有水，黄盖河里有水流淌，黄盖湖大地就有生机，飘飘忽忽的雾，就是黄盖湖吞进的云，也是她吐出的精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