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huang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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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佬在黄盖湖流域打码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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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6-17 17:24:13 | 只看该作者
各位乡友们,大家好!

      我回到家乡深挖黄盖湖地域文化,通过文案视频等进行宣传,有幸被引荐给全国著名新学科研究人曾大兴教授认识。曾教授研究的新学科是“文学地理”,并在他的家乡赤壁镇东柳村创办赤壁市文学地理学书院。我参观了他的书院并听曾教授讲解了“地理文学”的大概理论,原来我做的事情就是文学地理工作。

      由于自己写作水平有限,再加上人脉少,无法将我手头的地域方面的文化用文学方式来表达出来。如果有志向回到家乡想从事这方面的创作工作的乡友们,我将毫无保留的为您提供信息资源并带您去实地走访,给您的地理文学创作提供协助。

     祝愿您的地理文学作品能将黄盖湖推向全世界!谢谢!

      以下是我根据黄盖湖发生在1939年至1949年间发生在王家的故事,由AI软件创作的小说《湖乡人家》,敬请您回家在此基础上改编创作。

人活着就是要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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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6-28 20:21:04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第二节  初到太平口​





长江黄盖交汇点,太平古街好地段。​
青石路上人挤人,百多家店紧相连。​
杂货店里货物全,药店飘出草药鲜。​
包子馒头热气冒,馄饨锅里浪翻卷。​
铁匠铺中火星溅,裁缝机声耳边传。​
商船挤满小码头,货物堆得像小山。​
王佑江,划小船,带着儿子来这边。​
住在船上不喊苦,打鱼搬货把梦圆。


     在黄盖湖与长江的交汇处,有一处令人瞩目的所在 —— 太平口古街。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片湖乡大地上,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古街依水而建,长达一里多路,街边店铺林立,多达 150 余家商户在此扎根。这里,是崇阳赵李桥山货、茶叶等物资运往长江的必经之路。铁山咀作为转运枢纽,承载着无数商船的往来,而太平口,凭借其平缓的水流,成为了商船进入长江前绝佳的停靠码头。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古街的青石板路上,唤醒了这座古老而繁华的街道。杂货店率先开门,店主们忙着将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放整齐,从日常的锅碗瓢盆到精致的手工艺品,应有尽有,满足着往来行人与周边居民的各种需求。不远处的药店,飘出阵阵药香,老药师们熟练地抓药、配药,为人们的健康保驾护航。


     小吃店的伙计们也早已忙碌起来,蒸笼里热气腾腾,包子、馒头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引得路人纷纷驻足。馄饨摊前,摊主手法娴熟地将薄如蝉翼的馄饨皮包裹着鲜嫩的肉馅,投入翻滚的锅中,片刻后,一碗碗鲜香可口的馄饨便端上了桌。酒楼里,大厨们精心烹制着一道道美味佳肴,鱼香肉丝、粉蒸排骨等招牌菜引得食客们大快朵颐。店内人声鼎沸,食客们或是谈天说地,或是洽谈生意,热闹非凡。


     铁匠铺里,炉火熊熊燃烧,铁匠师傅们抡起大锤,一下又一下地锻打着烧红的铁块,火星四溅。伴随着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一件件坚固耐用的农具、刀具在他们手中诞生。裁缝店中,裁缝们飞针走线,将一匹匹布料变成合身的衣裳,为人们增添生活的色彩。


     往来于古街的人群络绎不绝。有从崇阳赵李桥赶来的船工,他们带着辛勤劳作的成果,满脸疲惫却又带着对生活的期望;有周边乡村的百姓,背着自家的农产品,来此换取生活用品;还有南来北往的商贾,怀揣着商业的梦想,在这条古街上寻找着商机。他们操着不同的口音,在古街的各个角落穿梭。


     码头上,商船密密麻麻地停靠在一起。搬运工人们忙碌地装卸着货物,一包包茶叶、一箱箱山货被有序地搬上搬下。船主们则在一旁指挥着,与商户们讨价还价,敲定着生意。船只的桅杆如林,船帆随风飘动,构成了一幅壮观的画面。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街上,给整个街道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古街渐渐安静下来,但仍有几家店铺亮着灯,为那些赶路的人提供着最后的便利。太平口古街,在这一天的喧嚣与繁华中,见证了人们的奋斗与生活,它宛如一部无声的史书,记录着这片土地上的故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散发着永不褪色的繁华光芒 。


     王佑江带着大儿子王勇毅和二儿子王逸舟,划着破旧的小船,在波涛汹涌的长江上颠簸了许久,终于抵达了太平口。初来乍到,他们只能暂住在船上,狭小的空间,潮湿的环境,却无法磨灭他们对新生活的渴望。​
     王佑江凭借着一身出色的打鱼本领,每天天不亮就带着王逸舟前往黄盖湖及上游的新店河与源潭河。他们撒网、收网,动作娴熟,每一次拉起渔网,都带着对生活的期待。打来的鱼,被他们拿到太平口古街、新店古街、聂市古街的市场上售卖。而王勇毅则听从父亲的安排,每天早早地来到太平口古街,在街边等待搬运的活计。他那结实的身板,憨厚的笑容,很快就赢得了一些商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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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 09:55:42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第三节 搭建草棚,开启新生活​





洪水无情毁故园,父子三人渡江南。​
太平口畔寻空地,傍水临街好营盘。​
晓踏河岸觅劲草,暮入山林伐良椽。​
长茅选罢汗如雨,直木伐成力未残。​
木竖绳扎架初立,茅铺竹缚顶渐圆。​
邻里相助情暖暖,数日辛劳终得安。​
草棚虽简遮风雨,鱼货勤收市巷传。​
勇毅搬工酬岁月,逸舟理鲤笑开颜。​
棚中灯火映欢语,新梦从今此地延。


       王佑江带着大儿子王勇毅和二儿子王逸舟,在洪水的肆虐下,背井离乡,从江北洪湖的王家洲来到了长江对面的太平口。初来乍到,他们只能挤在狭小潮湿的船上,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飘摇度日,可即便处境艰难,父子三人心中对未来的希望之火却从未熄灭。


       经过一番仔细寻觅,王佑江相中了太平口古街河道边的一块空地。这里紧邻河流,取水方便,又靠近古街,无论是卖鱼还是承接搬运活儿都极为便利。选定地址后,父子三人便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搭建草棚的事宜。
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父子三人便迎着略带凉意的江风出门了。他们沿着河岸寻找合适的茅草,王佑江经验丰富,一边走一边给两个儿子传授辨别茅草好坏的诀窍:“勇毅、逸舟,你们看,这茅草要选又长又结实的,这样搭出来的棚子才经得住风雨。” 兄弟俩听得认真,不时蹲下身子,伸手摸摸茅草的质地,挑出最上乘的抱在怀里。


       除了茅草,搭建草棚还需要木材做支撑框架。王佑江带着儿子们来到附近的山林,林中树木种类繁多,可他们需要的是笔直且粗细适中的木材。王勇毅和王逸舟年轻力壮,干劲十足,挥舞着斧头砍伐树木,王佑江则在一旁指导他们如何下斧才能既省力又高效。每砍倒一棵树木,父子三人都齐心协力将其拖出山林,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材料备齐后,搭建工作正式开始。王佑江站在空地上,指挥着儿子们将木材一根根竖起,用绳索牢牢捆绑固定,搭建成棚子的骨架。王勇毅负责扶住木材,确保其垂直稳定,王逸舟则在一旁递上绳索和工具。遇到棘手的问题,父子三人便停下手中的活儿,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你一言我一语,最终总能找到解决办法。


       接着便是铺设茅草。王佑江亲自爬上棚顶,将茅草一层一层地铺好,并用竹条和麻绳加以固定,确保茅草不会被风吹落。王勇毅和王逸舟则在下面将整理好的茅草递给他,三人配合默契,有条不紊。随着茅草逐渐覆盖棚顶,一个初具雏形的草棚呈现在眼前。


       周边的居民们看到王家父子忙碌的身影,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有的居民路过时,会停下脚步,夸赞几句:“这王家父子可真勤快,看着这草棚,以后日子肯定有盼头。” 还有些热心的居民,主动上前帮忙,有的帮忙递工具,有的分享自己搭建房屋的经验。在大家的关心和帮助下,草棚的搭建进度加快了许多。


       经过数天的努力,一座简陋却结实的草棚终于搭建完成。父子三人站在草棚前,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虽然草棚外观简单,仅仅能遮风挡雨,但在他们心中,这是在这片陌生土地上扎根的标志,是新生活的起点。


       从那以后,王佑江依旧每天天不亮就带着王逸舟去黄盖湖及上游的河流打鱼。每次收获归来,父子俩便在草棚前将鱼分类整理,等待着顾客上门。王佑江为人豪爽,卖鱼时从不缺斤少两,价格也公道合理;王逸舟热情好客,总是耐心地为顾客挑选最新鲜的鱼。而王勇毅则在古街上四处揽活儿,凭借着一身力气和踏实肯干的态度,为往来商家搬运货物。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寒风凛冽,他都从不抱怨,认真完成每一项任务。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家父子的勤劳和诚信在太平口古街渐渐有了口碑。居民们都愿意到王佑江家里买鱼,找王勇毅搬运货物。生意越来越好,父子三人的生活也逐渐安稳起来。每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草棚里,吃着简单的饭菜,分享着一天的经历和收获,虽然饭菜并不丰盛,但欢声笑语回荡在草棚内,充满了温馨。


       这座小小的草棚,见证了王家父子在太平口的奋斗历程,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它不仅是一个遮风避雨的住所,更是他们开启幸福生活的第一步,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为他们撑起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也为这个家庭带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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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4 10:01:49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第四节 勇毅口碑展现 接兄弟闯荡​江湖





晨曦初照太平头,勇毅临风壮志酬。​
笑应孙商搬布垛,力扛重负汗盈眸。​
同侪不解辛劳意,赤子唯知信义谋。​
日暮功成身倦极,名传四野客相求。​
归乡夜话围炉暖,献策兴家壮志遒。​
父虑弟幼难承重,母忧儿累语含愁。​
三昆争欲分亲苦,一诺铿锵解众忧。​

明日扬帆同共济,弟兄携手写春秋。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太平口码头,王勇毅已早早来到这里,他卷起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眼神中透着朴实与坚毅。不一会儿,一位身形微胖的中年商人,手提算盘,迈着匆忙的步子走来,正是镇上布庄的孙老板。


     “勇毅啊,今儿又得麻烦你帮我搬些布料进店,这生意一忙起来,人手实在不够。” 孙老板满脸堆笑,话语里满是对王勇毅的信任。

     王勇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连忙应道:“孙老板,您这说的啥话,帮忙那是应该的!您尽管吩咐,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说罢,便大步走向孙老板停靠在码头边的货船。

     码头上的货物堆积如山,王勇毅却毫无惧色。他一趟趟搬运着沉重的布包,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可他脚步依旧稳健,动作迅速而有力。一同帮忙的几个伙计,看着王勇毅这般卖力,不禁纷纷摇头。​


     “勇毅,你这么拼干啥,一样的工钱,何必把自己累成这样。” 其中一个伙计喘着粗气,忍不住劝道。​
王勇毅憨厚地笑了笑,边搬边说:“咱出来干活,就得对得起人家给的钱。多使把劲,老板们满意,往后活儿不就更多了嘛。”​


     孙老板在一旁看着,不住点头,心中暗自赞叹:“这王勇毅,真是个实在的好小伙!干活又快又踏实,我这以后的活儿可都得指望着他了。”​


     一天下来,王勇毅累得腰酸背痛,可看着码头的活儿都被自己安排得井井有条,心中满是满足。然而,来找他帮忙的人越来越多,活儿多得实在忙不过来。勇毅找个给客商搬货到洪湖去的空档时间,回到子王家洲的老家,王勇毅趁着一家人围坐吃饭的间隙,开口说道:“娘,我跟你们说个事儿。现在码头上找我干活的人太多了,我一个人实在应付不过来。咱几个兄弟都有力气,要不把老三、老四和老五也叫上,一块儿去码头挣钱,这样咱家日子也能过得更好些。”​


     王佑江停下手中的碗筷,沉思片刻,点头说道:“勇毅,你这想法不错。咱一家人就该齐心协力,只是他们年纪都还小,能吃得消这苦不?”​


     王勇毅连忙说道:“爹,您放心,我会带着他们的。他们也都不小了,该学着为家里分担些责任。再说了,这活儿虽然累,可挣得也不少,多挣点钱,往后家里日子也能宽松些。”​


     李桂兰心疼地看着大儿子,说道:“勇毅啊,你自己都累成这样了,再带着弟弟们,能行吗?”​


     王勇毅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娘,您就别担心了。我肯定能照顾好他们,让他们也能凭自己的本事挣钱。”​


     这时,老三王启铭兴奋地说道:“哥,我愿意去!我也想为家里出份力,而且在码头上说不定还能认识更多人,学到不少东西呢。”​


     老四王梓轩和老五王锐锋也纷纷附和:“我们也去,哥,你带着我们,肯定没问题!”​


     母亲看着几个儿子,心中满是欣慰:“行,那就这么定了。从明天起,勇毅你就带着弟弟们去码头干活,记住,一定要踏实做事,别给咱王家丢脸。”​


     王勇毅用力地点点头:“爹,您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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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9-12 06:15:27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第五节  王老汉接老伴过江,全家团聚




天黑兄弟回屋来,茅房灯暗累得慌。​
勇毅说该接娘来,老爹点头应得爽。​
清早划船过江去,风吹脸疼也敢闯。​
老家荒了心里酸,见着老伴把话讲。​
桂兰收拾跟他走,江面亮光照前方。​
儿子喊娘满院响,娘摸儿脸泪汪汪。​
娘早做饭夜补衣,爹和逸舟打鱼忙。​
晚上围桌吃热饭,你说我笑多欢畅。​
再苦只要心齐整,一家团圆就是强。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着太平口古街。王勇毅和几个兄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走进那间简陋至极的茅草屋。屋内光线昏暗得如同深夜的古井,仅靠一盏如豆的油灯勉强挣扎着照亮一方狭小天地。兄弟们横七竖八地瘫坐在屋内,满身的尘土和汗水交织在一起,散发着浓重的气息,每一寸肌肤都彰显着这一天搬运活计的艰辛。
“今儿这活儿可真多,忙得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 老三王启铭一边用那粗糙得如同老树皮般的手捶着酸痛不已的肩膀,一边忍不住嘟囔着,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老四王梓轩和老五王锐锋早已累得像两滩烂泥般瘫倒在地,眼神中空洞而无神,满是疲惫的倦意。


王勇毅看着兄弟们这副模样,心中像被千万根针扎着,满是心疼。他皱了皱眉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咱几个大老爷们,苦点累点没啥,可日子总不能这么乱糟糟地过下去。咱得想办法,让生活好起来。”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正说着,王佑江和王逸舟打鱼归来。两人手里提着几条还在扑腾的鲜鱼,鱼身上的鳞片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他们的脸上带着些许收获的欣慰,可那疲惫之色同样难以掩饰。


王勇毅赶忙迎上去,眼中带着期待与焦急,将兄弟们的情况和自己心中盘桓已久的想法一股脑儿说了出来:“爹,您看我们几个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这家里也没个人照应。这日子过得实在不像样,要不您回洪湖老家,把娘接过来吧。家里太需要她来打理了,有娘在,家才像个家。” 王勇毅说得急切,眼中满是对母亲到来的渴望。


王佑江听着儿子的话,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疲惫的兄弟们,他们或躺或坐,一脸的憔悴。他沉思片刻,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对儿子们的心疼。最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行,我明儿就过江去接你娘。你们几个,晚上早点睡,别累坏了身子。”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晨曦还未完全驱散黑暗。王佑江便早早地驾着小船,驶向洪湖王家洲。一路上,江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像无数把小刀割在他的脸上。小船在波涛中剧烈地颠簸前行,一会儿被抛上浪尖,一会儿又跌入谷底。可王佑江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他紧紧地握着船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接老伴回来,让一家人团聚。


回想起离开老家后的日子,虽然在太平口逐渐站稳了脚跟,有了这一方容身之所,也有了能勉强糊口的营生,但家中缺少女主人的操持,总感觉像缺了主心骨,生活中处处透着凌乱与冷清。如今,儿子们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也觉得是时候让老伴过来,把这个家重新撑起来。


抵达王家洲后,王佑江看着那片被洪水肆虐过的土地,心中五味杂陈。曾经肥沃的田野,如今一片荒芜,到处是被洪水冲毁的痕迹。他走进那间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老屋,门 “嘎吱” 一声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家具东倒西歪,一片狼藉,仿佛在诉说着曾经遭受的苦难。


他在屋内缓缓踱步,仔细盘点着家里仅存的土地财产。土地因为洪水的冲刷,变得贫瘠不堪,所剩无几的几亩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好收成。那些农具,有的已经被洪水冲走,剩下的也是残缺不全。但这些都是曾经生活的印记,每一样都承载着过去的回忆。


见到老伴李桂兰,王佑江的眼中泛起一丝温情。他将太平口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从孩子们每天辛苦的劳作,到生活中的种种不便,再到他们对母亲的思念。李桂兰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咱一家人终于能团聚了,我也能去照顾孩子们了。” 李桂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她的手轻轻抚上王佑江的手臂,眼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这些年,她一个人留在老家,虽然也牵挂着丈夫和孩子们,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如今,终于有机会一家团圆,她的心中满是欢喜。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几件旧衣服,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李桂兰便跟着王佑江再次登上小船。小船缓缓驶离王家洲,向着太平口的方向前行。这一次,船上承载着的是一家人团聚的喜悦和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江面上,波光粼粼,阳光洒在水面上,仿佛为他们铺上了一条金色的道路。


回到太平口,兄弟们看到母亲到来,原本疲惫的脸上顿时像被点亮的灯,洋溢出灿烂的笑容。“娘!” 他们齐声喊道,声音里满是惊喜与兴奋。


李桂兰看着几个瘦了一圈的儿子,心中一阵刺痛,心疼不已。她快步走上前,挨个打量着他们,眼中满是慈爱。“你们看看,都瘦成啥样了。” 她轻轻抚摸着儿子们的脸庞,手指触碰到他们粗糙的皮肤,心中满是怜惜。“往后啊,娘在这儿,一定把家里拾掇得妥妥当当,让你们能吃上热乎饭,有个舒心的家。” 她温柔地说道,声音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着儿子们的心。


从那以后,茅草屋里有了李桂兰忙碌的身影。每天清晨,天还未亮,她便早早起床,在那简陋的厨房里忙碌起来。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粥,灶火映红了她的脸。她一边煮着饭,一边想着孩子们爱吃什么,还念叨着要多做几个菜,给他们补补身子。“孩子们每天干那么重的活,可得吃好点。” 她自言自语道。


夜晚,在昏黄的灯光下,李桂兰坐在床边,为儿子们缝补破旧的衣衫。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手中的针线在衣衫上来回穿梭。“这衣服破了,得赶紧补上,不然孩子们穿着该冷了。” 她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母亲的关怀。

兄弟们每天出门干活时,心里都多了一份温暖。“娘,我们走了。” 他们出门前,都会跟母亲打个招呼。李桂兰总是站在门口,微笑着叮嘱:“干活的时候注意点,别太累着自己。” 看着儿子们远去的背影,她的眼神里满是牵挂与期望。

王佑江和王逸舟依旧每天出去打鱼。清晨,他们迎着第一缕阳光出发,小船在江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今天可得多打些鱼,让孩子们吃顿好的。” 王佑江一边划船,一边对王逸舟说道。王逸舟点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的江面。


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逐渐有了新的模样。虽然生活依旧艰苦,但家里充满了温馨与欢笑。每到夜晚,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吃着李桂兰做的饭菜,分享着一天的见闻。“今天我在搬运的时候,看到了一艘特别大的船。” 王勇毅说道。“我今天在江上看到了一群漂亮的水鸟。” 王逸舟也兴奋地说着。李桂兰微笑着听着,不时为儿子们夹菜,眼中满是幸福。


他们知道,未来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他们相信,只要齐心协力,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终有一天,他们能过上梦想中的生活,拥有一个真正温暖、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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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第六节 勇毅助力 阿福进军新店码头闯荡



勇毅起初干苦力,天天累得直晃荡。
慢慢攒起运输队,驴车板车都用上。
短途生意先起步,后来瞅准水路旺。
全家帮忙凑了钱,买艘大船跑通航。
新堤码头遇阿福,发小见他眼发亮。
说想跟着去闯荡,盼着能把大钱赚。
勇毅看他身板壮,笑着应下带他闯。
推荐去那新店港,码头热闹机会广。
刚到码头看呆了,船挤船来货堆山。
号子声儿震天响,工人忙得脚不闲。
阿福咬牙把活干,肩膀磨破血印显。
再疼也不喊放弃,咬牙坚持一天天。
后来遇着急活计,货物要快搬完场。
阿福分工有办法,大伙齐心效率涨。
提前完工管事夸,转眼让他当工头。
管得妥当人心齐,不忘勇毅引路长。

     老大王勇毅在黄盖湖出江口的太平口古街混出点名堂了。最开始,他带着一帮人干纯粹的搬运体力活,每天累得腰酸背痛,但他脑子活泛,慢慢搞起了一个运输队。队里有驴子、板车,还有鸡公车,承接些短途运输的活儿,好歹也算个小老板了,那些纯粹出苦力的活儿,他都安排给下面的人干了。

     后来,他瞅准水路运输有搞头,可买船得花不少钱。好在老父亲王佑江、老三王启铭,还有老二王逸舟都来帮忙。凑齐了钱,他麻溜地买了一艘大船,开通了新店码头、聂市码头、睦里畈码头、太平口码头到洪湖新堤码头的短途运输线。这一来,生意做得更红火,附近几个码头的货物都经他的船运,大家都知道太平口有个搞运输很厉害的王老大 。

      新堤码头,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一艘满载货物的大船缓缓靠岸,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晃动。船舷边,王勇毅身姿挺拔,他那被岁月和风霜雕刻的脸上,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果敢。看着码头工人熟练地将货物搬运下船,他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一丝满意的笑意。

      “勇毅!” 一声呼喊从码头人群中传来。王勇毅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拨开人群,快步朝他走来。来人正是阿福,他和王勇毅是发小,两人从小在村子里一起摸爬滚打,感情深厚。

      阿福跑到船边,咧嘴笑道:“勇毅,可算把你盼来了。听说你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我这心里啊,痒痒得很,也想去闯荡闯荡。” 王勇毅看着阿福那满是期待的脸,又瞧了瞧他强健的体格,心中一动,拍了拍阿福的肩膀,爽朗地说:“好啊!阿福,凭你这身子骨,跟我出去肯定能赚大钱。”

      两人找了个僻静处坐下,王勇毅详细地给阿福讲起了外面的世界。“阿福,我打算介绍你去黄盖湖最大的水码头 —— 新店码头当搬运工。那地方人来人往,货物堆积如山,只要你肯吃苦,机会多得是。” 阿福听得眼睛发亮,不住地点头。

      几天后,王勇毅带着阿福,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新店码头。刚一踏入这片地界,阿福就被眼前繁华的景象惊得合不拢嘴。
      码头边,一艘艘货船密密麻麻地停靠在一起,好似一片桅杆的森林。工人们扛着沉重的货物,脚步匆匆却又有条不紊,此起彼伏的号子声交织成一首充满力量的劳动之歌。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反射出的光芒映照着码头的忙碌,也映红了阿福那满是惊叹的脸庞。​

      码头旁的街道,更是热闹非凡。街边店铺林立,招牌琳琅满目。小吃摊前,热气腾腾,卖面的师傅熟练地将面条丢进锅里,瞬间,面香四溢,引得阿福肚子里的馋虫直闹腾。杂货店中,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从精致的陶瓷碗碟,到结实耐用的农具,应有尽有。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手中拎着大包小包,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勇毅哥,这儿可真热闹!” 阿福扯着王勇毅的袖子,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这繁华的景象。王勇毅笑着点点头:“是啊,阿福,这里机会多,咱们只要肯吃苦,肯定能挣到钱。” 阿福重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走着走着,他们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处,原来是个民间艺人在表演杂耍。艺人将手中的几个球抛向空中,双手灵活地舞动,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引得周围的观众阵阵喝彩。阿福也被这精彩的表演吸引,不禁拍手叫好。​

      此时,一艘装满货物的大货船缓缓靠岸。船长站在船头,指挥着工人卸货。阿福望着那忙碌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勇毅哥,我想在这儿干活,一定能行!” 王勇毅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好样的,阿福,咱一起努力!”

      王勇毅找到码头管事的,递上一包烟,笑着说道:“兄弟,这是我发小阿福,身强力壮,干活儿踏实,你给安排个活儿呗。” 管事的看了看阿福,点了点头:“行,看在王老大的面子上,就让他留下吧。”

      阿福就这样在新店码头干起了搬运工。每天天不亮,他就跟着大伙来到码头,扛着沉重的麻包、木箱,一趟又一趟地往返于船上和仓库之间。刚开始,阿福的肩膀被磨得皮破血流,晚上回到住处,浑身酸痛得动弹不得。但他想起王勇毅的话,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福凭借着自己的力气和肯吃苦的劲头,渐渐在码头站稳了脚跟。他干活儿不仅卖力,还特别灵活,总能想出一些省力又高效的办法。其他搬运工人对他既佩服又认可,有什么事儿都爱找他商量。

      一次,码头来了一批紧急货物,需要在短时间内搬运完毕。阿福组织大家,合理分工,按照他的方法,众人齐心协力,竟然提前完成了任务。码头管事的对阿福刮目相看,不久后,便让他当了搬运工头。

      阿福当上工头后,管理得井井有条。他关心手下的兄弟们,大家也都对他心服口服。在他的带领下,新店码头的搬运工作效率大大提高,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阿福时常会想起王勇毅带他来这里的那天,心中满是感激。而王勇毅在得知阿福混出了名堂后,也十分欣慰。他知道,在这闯荡的路上,阿福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走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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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第一节 茶馆情牵青砖茶



太平口秋暑未消,启铭忙罢汗沾袍。
忽闻茶气飘街巷,雪记招牌檐下摇。
阿雪轻移端茶碗,撬得砖茶煮暖潮。
琥珀汤浓回甘久,启铭赞好茶味高。
细说茶史阿雪语,家传手艺自今朝。
此后常来茶相伴,花布相赠脸红潮。
帕绣茶芽回礼薄,约看茶园破晓朝。
露沾茶尖晨光里,心牵茶暖意难消。

      太平口的秋老虎总赖到九月底才肯走。江风裹着黄盖湖的潮气吹进古街,却吹不散码头边的热乎气 —— 挑夫们扛着麻包喊着号子往船上送,驴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 “吱呀” 响,杂货铺的掌柜倚着门框吆喝新到的湖鲜,连墙角的狗都吐着舌头,在阴影里蜷成一团。
      王启铭擦了擦额角的汗,把最后一卷粗绳递给码头的伙计。今早帮大哥王勇毅清点完往新堤运的货,又跟着老三帮船工补了补船篷,折腾到晌午,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他抬头望了望日头,正悬在头顶,晒得人眼晕,便想着找个地方歇脚,喝口凉水解解渴。

      顺着街边的屋檐往前走,一阵混着焦香的茶气忽然飘进鼻腔。不是寻常粗茶的苦涩,倒带着点陈醇的暖意,像晒透了的老棉絮,让人心里发酥。王启铭顿住脚,转头看见巷口挂着块褪色的木匾,上面用墨写着 “雪记茶馆”,字边还刻着几片小小的茶芽,风一吹,木匾轻轻晃,连带着檐下挂的红辣椒串也跟着颤。

      他推门进去,门轴 “咿呀” 一声,像是在跟老熟人打招呼。茶馆不大,拢共也就四五张方桌,桌面是磨得发亮的老松木,边角处包着铜皮,泛着温润的光。靠里的窗边摆着个红泥小火炉,炉上坐着把粗陶壶,壶嘴冒着细细的白汽,茶气就是从那儿飘来的。

      屋里已经坐了两三位客人,都是码头附近的老茶客,捧着粗瓷碗慢悠悠地喝着,嘴里聊着船运的行情,偶尔夹杂两句家长里短。王启铭找了张靠门的空桌坐下,刚要喊 “来碗茶”,就见一个穿浅蓝布衫的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

      姑娘看着不过十七八岁,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发梢用青布绳系着,垂在肩头。她的皮肤是那种常年待在屋里的白,衬得一双眼睛格外亮,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手里端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三只粗瓷碗,走路时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客官,您是要喝茶吗?” 姑娘走到桌前,声音也像茶气似的,温温软软的,带着点本地口音的糯。她把托盘放在桌上,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腹上沾了点淡褐色的茶渍,像是常年泡茶留下的印记。

      王启铭点点头,刚想说 “来碗凉茶”,却见姑娘转身走到火炉边,掀开陶壶的盖子,一股更浓的茶香涌了过来。她从旁边的竹筐里拿出一块青黑色的茶砖,茶砖约莫巴掌大,表面印着模糊的花纹,边缘有些细碎的茶渣。姑娘用一把小巧的茶针,沿着茶砖的纹路轻轻撬了一小块,放进壶里,又往壶里加了些刚烧好的热水,盖上盖子,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才提起陶壶,往粗瓷碗里倒了一碗茶。

      茶汤是深琥珀色的,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茶沫,热气袅袅地往上飘,带着点焦香和陈香混合的味道。姑娘把茶碗推到王启铭面前,轻声说:“客官,尝尝我们家的青砖茶。这茶是去年压的,放了一年,滋味更醇些。”

      王启铭端起茶碗,先凑到鼻尖闻了闻,那股香气比刚才更浓了,不冲鼻,反倒让人觉得踏实。他抿了一口,茶汤滑过舌尖,先是有点淡淡的涩,接着就回甘了,喉咙里暖暖的,连刚才的燥热都消了大半。他愣了愣,放下茶碗,看着姑娘说:“姑娘,这茶香气独特,滋味醇厚,我从未喝过如此好茶。”

      姑娘听了,嘴角弯了弯,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客官过奖了。这青砖茶是我们本地的茶,用的是黄盖湖边上种的茶树叶子,采下来后要杀青、揉捻,还要渥堆发酵,最后压成砖,能放好几年呢。以前商船往北方运货,都要带几块青砖茶,路上渴了就泡着喝,解乏又解腻。”

      “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 王启铭听得入了神,他从小在太平口长大,跟着大哥跑运输,见过不少货物,却从没留意过本地的青砖茶。他看着姑娘,又问:“姑娘,你怎么对这茶这么了解?”

      “我爷爷以前就是种茶的,” 姑娘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慢慢说起话来,“以前我们家在湖边上有片茶园,每年春天,爷爷就带着我去采茶。后来爷爷年纪大了,茶园给了亲戚种,我们就开了这家茶馆,卖的都是自家压的青砖茶。我叫林若雪,客官要是不嫌弃,叫我阿雪就行。”

      “阿雪姑娘,” 王启铭跟着念了一遍,觉得这名字和人很配,像雪落在茶砖上,干净又温柔,“我叫王启铭,大家都叫我老三。平时帮我大哥跑运输,今天刚好忙完,进来歇脚。”

      那天下午,王启铭在茶馆坐了很久。阿雪又给他续了两次茶,两人聊着天,从青砖茶聊到太平口的码头,从湖里的鱼虾聊到远处的岳阳城。阿雪知道的事情很多,说起青砖茶的制作工艺,她会比划着杀青时的动作,说 “要把叶子放在大铁锅里炒,火不能太旺,不然会糊”;说起爷爷运茶的往事,她会眼神发亮,说 “爷爷以前用独轮车推着茶砖去聂市码头,要走大半天的路,晚上就睡在路边的草棚里”。

      王启铭听得很认真,他以前觉得跑运输、赚大钱才是正经事,可今天听阿雪说话,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 守着一家小茶馆,泡着自己家的茶,跟客人聊聊天,安稳又踏实。夕阳透过窗棂,照在阿雪的麻花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王启铭看着她,心里忽然有点发慌,又有点甜,像喝了那青砖茶的回甘,久久散不去。

      从那以后,王启铭就常来 “雪记茶馆”。有时是早上忙完活,来喝一碗热茶再去码头;有时是傍晚,等阿雪把茶馆收拾得差不多了,跟她聊会儿天再回家。他每次来,阿雪都会泡上一碗青砖茶,有时还会端上一碟自家炒的南瓜子,或者一小块麦芽糖。

有一次,王启铭带来了一块从新堤码头买的花布,浅粉色的,上面印着小朵的栀子花。他递到阿雪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上次听你说想给奶奶做件新衣裳,这布看着软和,你看看合不合适。”


      阿雪接过布,手指摩挲着布料,脸一下子红了,小声说:“王大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算贵重,就是顺手买的。” 王启铭挠了挠头,看着阿雪的脸红,自己的脸也热了,“你奶奶要是穿着合身,我下次再给你带块别的颜色。”

      那天晚上,阿雪泡的青砖茶比平时更醇,回甘也更久。两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慢慢升起来,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像铺了一层霜。阿雪忽然说:“王大哥,等过几天天气凉了,我带你去湖边上的茶园看看吧。现在茶树开始长新叶了,早上有露水的时候,叶子上亮晶晶的,很好看。”

      王启铭心里一动,连忙点头:“好啊,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他看着阿雪的侧脸,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点湖水的湿气,还有阿雪身上淡淡的茶香味。王启铭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青砖茶,暖意在胸腔里蔓延开来,他忽然觉得,也许这辈子,他就离不开这碗茶,还有泡茶的这个人了。

      又过了几天,王启铭像往常一样来茶馆,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阿雪站在檐下,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见他来了,阿雪连忙迎上来,把布包递给他:“王大哥,这是我用你给的布做的帕子,你跑运输的时候用得上,擦汗方便。”

      王启铭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块方帕,浅粉色的布上,阿雪用青线绣了几片小小的茶芽,针脚很细,绣得很精致。他拿起一块,放在手里,觉得软软的,心里也软软的。他看着阿雪,认真地说:“阿雪,谢谢你。这帕子我会好好收着的。”

      阿雪低下头,小声说:“不用谢。对了,明天早上我带你去茶园,你要是有空,就早点来。”

      “有空,肯定有空。” 王启铭连忙说,生怕错过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王启铭就到了茶馆门口。阿雪已经收拾好了,穿着一件新的浅蓝布衫,麻花辫上换了根粉色的布绳,手里拿着两个竹篮,里面放着水壶和点心。两人沿着湖边的小路往茶园走,路上有早起的渔民划着小船,湖面泛着淡淡的雾气,像一层薄纱。

      茶园在湖边上的山坡上,一排排茶树整整齐齐的,叶子上沾着露水,太阳刚出来,照在露水上,亮晶晶的,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阿雪走进茶园,蹲下身,轻轻拂去一片茶叶上的露水,对王启铭说:“你看,这叶子要采一芽二叶的,这样做出来的茶才香。”

      王启铭也蹲下来,学着阿雪的样子,轻轻碰了碰茶叶,露水沾在指尖,凉凉的。他看着阿雪认真的样子,忽然说:“阿雪,以后我常来帮你采茶吧。”

      阿雪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光:“真的吗?”

      “真的。” 王启铭点点头,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 等以后,他要和阿雪一起守着这家茶馆,一起种茶、制茶,每天都能喝到她泡的青砖茶,这样的日子,比跑再多运输都好。

      太阳慢慢升高,雾气散了,茶园里的茶香和泥土的香味混在一起,让人心里踏实。阿雪摘下一片茶叶,递到王启铭嘴边:“你尝尝,新鲜的茶叶,有点甜。”

      王启铭张嘴接过,茶叶在舌尖上,果然有淡淡的甜,还有点清冽的香。他看着阿雪的笑脸,觉得这味道,比任何茶都好。他知道,从在茶馆喝到那碗青砖茶开始,他的心,就已经系在这碗茶,还有这个叫林若雪的姑娘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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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第二节  结缘茶商,踏上贩茶路​



秋凉启铭念阿雪,欲将青砖售远些。
茶馆偶逢陈泰丰,畅谈贩茶北路业。
启铭诚恳询门道,泰丰见勤允带携。
阿雪缝囊装茶砖,大哥赠银嘱关切。
十月初一码头聚,乘船岳阳采货歇。
羊楼收茶辨优劣,鸡公车队新店接。
船穿盖湖汉口过,赊店换驼向漠野。
大漠遇匪泰丰解,库伦售茶心自悦。
返程更坚贩茶志,要让茶香传万叠。

      秋意渐浓时,太平口的江风里多了几分凉意。王启铭往茶馆跑的次数更勤了,有时是清晨天不亮就来,帮阿雪生起红泥小火炉,看着她把青砖茶砖撬成碎末,在陶壶里慢慢煮出琥珀色的茶汤;有时是傍晚收工后,带着从码头捎来的新鲜湖鱼,听阿雪讲爷爷当年种茶的旧事。他心里揣着个念头 —— 阿雪爱茶,若能把本地的青砖茶卖到外地或更远的地方,不仅能让更多人尝到这好味道,或许还能赚到更多的钱给两人攒下安稳的将来。

      这日晌午,茶馆里格外热闹。靠里的那张方桌旁围了三个人,其中一位穿着藏青色绸缎马褂,袖口别着块银质怀表,手指间夹着支烟,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王启铭刚坐下,就听见 “羊楼洞”“砖茶”“蒙古” 这些字眼,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 他早听阿雪说过,羊楼洞是远近闻名的茶镇,那里的砖茶能顺着我们街道边的这条水路一直可以贩卖到千里之外的蒙古,甚至俄罗斯。

      “要说这贩茶生意,就得走北路!” 绸缎马褂的商人吸了口烟,吐出的烟圈慢慢散开,“去年我把羊楼洞与聂市的青砖茶和米砖茶等混装,用驼队往库伦运,一路虽苦,可利润比在本地卖高了三成!就是路上不太平,风沙大不说,还得防着商道上的匪帮……”

      王启铭听得心头一动,端着刚泡好的青砖茶,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走了过去。他双手捧着茶碗,态度诚恳: “这位老板,您刚才说的羊楼洞砖茶生意,我能不能多向您请教两句?”

      商人抬眼打量他,见他穿着灰布短打,袖口沾着点茶渍,却眼神清亮,没有半分谄媚,便笑着点头:“小伙子,坐。我叫陈泰丰,做了十年贩茶的生意,你有啥想问的,尽管说。”

      “陈老板,” 王启铭坐下,把茶碗递过去,“我叫王启铭,家就在太平口。我常听茶馆的阿雪姑娘说青砖茶的好,也想学着做些茶生意,可不知道这生意到底咋做 —— 从羊楼洞收茶,再运到北边,得走多少路?要准备些啥?”

      陈泰丰接过茶碗,抿了一口,眼睛亮了亮:“这茶是雪记的吧?滋味醇,回甘足,是块好料。” 他放下茶碗,看着王启铭:“小伙子,贩茶不是轻松活。从羊楼洞到蒙古的库伦,走陆路得两个多月,要过黄盖湖,走长江,逆流上汉水唐白河等到达赊店镇,再换走陆路,还得走茫茫大漠。路上吃的是干馍馍,喝的是雪水,遇到风沙天,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那些占山为王的匪帮,见着商队就抢,去年我就丢了两驮茶,差点连命都没了。”

      王启铭听得心头一紧,可想到阿雪说起茶时的眼神,又咬了咬牙:“陈老板,苦我不怕。我跟着我大哥跑过运输,驴子、板车都摆弄过,也懂点货物保管的门道。只要您肯带带我,我一定踏实干活,绝不给您添麻烦。”

      陈泰丰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忽然笑了:“好!看你这小伙踏实勤快,又有心学茶,我就带你一起。下月初我要去羊楼洞收茶,再组个马驼队往北走,你要是愿意,就跟我走一趟,路上我教你辨茶、管货、应对麻烦。”

      王启铭又惊又喜,连忙站起身,朝着陈泰丰拱了拱手:“谢谢陈老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当天傍晚,王启铭就把这事告诉了阿雪。阿雪正在收拾茶碗,听他说完,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眼圈微微发红:“启铭哥,北边那么远,路上又危险,你…… 你真要去吗?”

      王启铭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凉凉的,还带着茶渍的淡香:“阿雪,我想去。一来是跟着陈老板学本事,以后能把咱们本地的青砖茶卖得更远;二来也是想多赚点钱,等我回来,就……” 他话没说完,脸先红了,阿雪也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衣角。

      接下来的几天,阿雪帮着王启铭收拾行李。她给他缝了个厚实的布包袱,里面装着两件粗布长衫,还有一小包她亲手炒的南瓜子;又撬了两块上好的青砖茶,用油纸包好,塞进包袱最里面:“启铭哥,路上要是渴了,就泡点青砖茶,解乏。遇到风沙天,就把这布巾蒙在脸上,别让沙子迷了眼。”

      王启铭一一应着,把阿雪的话都记在心里。出发前一天,他去跟大哥王勇毅告别。王勇毅正在码头清点货物,听他说要跟着陈泰丰去贩茶,皱了皱眉:“老三,北边不比太平口,路上危险多,你可得当心。要是遇到难处,就往回走,家里还有我和老二呢。”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两块银元,塞进王启铭手里:“拿着,路上应急。”

      王启铭接过银元,心里暖暖的:“大哥,我知道了。等我回来,给你和二哥带北边的特产。”

      十月初一这天,天还没亮,王启铭就背着包袱,来到了太平口的码头。陈泰丰已经带着两个伙计在等他,太平口码头旁边停靠着一艘帆船,船上已经装着些货物及捆扎好的绳索。“启铭,来了?” 陈泰丰笑着打招呼,“咱们先坐坐船去岳阳,采购一些物品,再从岳阳走水路到新店与聂市,由于黄盖湖正处于枯水季节,船只能依靠停靠在新店码头这里,另外还要走一段陆路去羊楼洞,顺便采购一些从山里出来的山货,大概要五天时间。”

      王启铭点点头,跟着陈泰丰上了帆船。江风拂面,带着黄盖湖水的潮气,他回头望了望太平口的方向,茶馆的木匾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心里默念:“阿雪,等我回来。”

      五天后,他们终于到了羊楼洞。这里果然是茶镇的模样,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晒着茶叶,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茶香。陈泰丰带着王启铭去了镇上最大的茶厂,茶厂里工人们正忙着杀青、揉捻,蒸汽腾腾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陈泰丰拿起一块刚压好的青砖茶,递给王启铭:“你摸摸,好的青砖茶质地紧实,表面光滑,没有碎渣。要是一捏就散,那就是次品。”

      王启铭接过茶砖,入手沉甸甸的,表面印着 “羊楼洞” 三个字,纹路清晰。他学着陈泰丰的样子,用指甲刮了刮,没有碎渣掉落,心里暗暗记下。接下来的几天,他跟着陈泰丰收茶、验货、打包,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忙到深夜才休息。有时遇到茶农送来的茶不符合要求,陈泰丰会耐心地讲解,从不苛责,王启铭看在眼里,越发佩服这位老茶商。

      收完茶,陈泰丰雇了几十辆鸡公车,组成了一支小小的鸡公车运输队。出发那天,羊楼洞的茶农们都来送行,陈泰丰跟他们一一告别,还不忘叮嘱:“明年春天,我还来收你们的茶!”
      鸡公车队出羊楼洞,穿过凶险的七里冲,沿山路抵达新店水码头。王勇毅早托阿福接应,阿福很快带人手将车上货物搬上船。

      帆船先经潘河,再闯波涛汹涌的黄盖湖,终于到太平口。因陈泰丰老板准备充足,船队未作停留,直入长江顺流往汉口。在汉口办完必要手续后,又逆汉水行至襄阳,再沿唐白河到赊店——有南船北马之称最大的水陆中转站。

      陈泰丰老板江湖经验老到,早有熟人在此等候,一到便安排卸货,还麻利换乘马队与驼队,衔接得丝毫不差。

      刚开始的路还算好走,沿着山路蜿蜒前行,偶尔能遇到过往的商队。可走了半个月,进入大漠后,路就难走了。漫天的黄沙被风吹得漫天飞舞,打在脸上生疼。王启铭跟着陈泰丰,把布巾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骆驼在沙地上慢慢行走,蹄子陷进沙子里,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白天,太阳像个大火球,烤得沙子滚烫,连空气都带着热气。王启铭背着水囊,每走一段路就喝一口水,不敢多喝 —— 水在大漠里比黄金还珍贵。晚上,他们就在沙地上搭起帐篷,点起篝火,烤着干馍馍吃。陈泰丰会给大家讲他以前贩茶的经历,讲他怎么躲过匪帮的抢劫,怎么在风沙里找到水源。王启铭听得入神,也跟着学了不少应对危险的办法。​

      这天傍晚,他们正准备搭帐篷,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陈泰丰脸色一变,连忙喊道:“不好,可能是匪帮!快把茶驮子挡在前面,拿起家伙!”​

      王启铭心里一紧,连忙跟着伙计们把茶驮子堆在一起,又从马车上拿起一根木棍,紧紧握在手里。不一会儿,一群骑着马的汉子就冲了过来,个个手持大刀,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凶狠的眼睛。“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匪首大声喊道。

      陈泰丰上前一步,脸上堆着笑:“这位好汉,我们是贩茶的商队,没多少钱财,就这点茶叶,您要是不嫌弃,就拿两驮去。”​

      匪首眯了眯眼,打量着陈泰丰:“陈泰丰?我听说过你。去年你从这儿过,可是没给我留下东西。今天要是再想走,就得留下一半的茶!”​

      陈泰丰脸色不变,依旧笑着说:“好汉,一半的茶太多了,我们这一路还要吃饭、赶路,要是留下一半,恐怕到不了库伦。这样,我给您留下三驮茶,再给您两块银元,您看行不行?”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两块银元,递了过去。​

      匪首接过银元,掂了掂,又看了看陈泰丰身后的驼队,冷哼一声:“行,看在你识相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们。下次再从这儿过,记得多准备点!” 说完,他挥了挥手,带着手下骑着马走了。

      等匪帮走远了,王启铭才松了口气,手心全是汗。陈泰丰拍了拍他的肩膀:“启铭,别怕。在这条路上,遇到匪帮是常事,只要懂得进退,不硬拼,大多能平安过去。”​

      王启铭点点头,心里对陈泰丰更佩服了。接下来的路,虽然依旧艰辛,可他再也没有慌过。遇到风沙天,他会跟着陈泰丰把骆驼赶到避风的地方;遇到骆驼生病,他会学着伙计们的样子,给骆驼喂药、梳理毛发。晚上休息时,他会拿出阿雪给的青砖茶,泡上一碗,茶汤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仿佛能看到阿雪温柔的笑脸。

      两个多月后,驼队终于抵达了库伦(乌兰巴托)。这里的集市格外热闹,到处都是穿着不同服饰的商人,有蒙古的牧民,有俄罗斯的客商,还有从内地来的商贩。陈泰丰带着王启铭去了一家熟悉的商铺,商铺老板看到他们运来的青砖茶,眼睛一亮:“陈老板,你这茶质地好,滋味醇,我全要了!”陈泰丰老板在这一路人脉不错,基本在库伦(乌兰巴托)销售一空,拿出部分钱采购一些皮货什么的就打道回府了。有些商队还会继续往北走到达俄罗斯境内的恰克图,那里的市场更加繁荣生意更好做。原来库伦与恰克图都是我们中国的地盘,所以商人走这段商路就是时间长些,并没有太多的麻烦事情。

      看着陈泰丰和老板谈妥价格,收下雨后的银元,王启铭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这一路的艰辛,仿佛都在这一刻有了回报。他走到集市的角落,望着南方的方向,心里默念:“阿雪,我做到了。等我回去,就告诉你这一路的故事,咱们以后一起把青砖茶做得更好。”​

      几天后,陈泰丰带着王启铭开始返程。虽然路上依旧有风沙,有危险,可王启铭的脚步却比来时更坚定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贩茶路,这条路上有艰辛,有危险,可也有希望,有未来。而他心里的那个念头,也越来越清晰 —— 他要把太平口的青砖茶,把阿雪爱的茶,卖到更远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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